10日,輝瑞公司宣布,其疫苗有效性超過了90%!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否真能解決美國等國家的嚴重疫情呢?
近期,美國大選期間圍繞新冠發生的政治争論、美國和歐洲出現新冠病毒感染高峰等事件,使得新冠疫情令人矚目的程度進一步升高。美國等地的疫情幾乎看不到緩解的迹象,但是星期一深夜出現了一個好消息。
輝瑞和它的合作夥伴德國BioNTech公司宣布了初步的疫苗測試結果,結果表明他們的疫苗的有效性超過了90%。
部分新聞報道、網絡帖子似乎出現了一些錯誤,包括了翻譯上的錯誤,令輝瑞公司這一疫苗的報道進入中國時出現了不少偏差。
這一消息,是美國任何一種3期疫苗試驗被公布的第一個正面結果,迅速鼓舞了股市,也讓美國公衆看到了一線希望。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一結果還隻是初步的,3期測試仍有很長的路要走。這一疫苗的最終效果如何,還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地方。
最關鍵的一點是,傳統上疫苗的3期測試需要一年多、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由于新冠疫情的緊迫,這一進度很可能被壓縮到了不足一年的時間段之内,因此無論美國各個新冠疫苗企業如何宣傳,都會是一個不像過去的疫苗測試項目那樣可靠的過程。
此外,有一件事是明确的:如果歐美公衆不采取更嚴格的公共衛生措施,未來幾個月病毒将奪走更多生命,這是因爲疫苗一來無法立刻鋪開接種,二來即使疫苗能夠鋪開接種,如果時間較晚,不關注防疫措施的公衆也将受到沉重打擊,三來最終效果尚無法确定。
今年7月,輝瑞和德國BioNTech公司啓動了一項新冠病毒疫苗的後期臨床試驗。一半的人接種了疫苗,另一半人注射了鹽水安慰劑。到目前爲止,近4.4萬名參與者中有94人感染了新冠病毒。一個獨立的專家委員會調查了這些人中有多少人接種了疫苗,又有多少人服用了安慰劑。早期分析表明,該疫苗的有效性超過90%。
按照臨床試驗的标準,有效性數據的獲取,必須有盲測手段的參與,這意味着除了獨立董事會——包括志願者、醫生或公司高管——沒有人知道94名感染病毒的患者中有多少人接種了疫苗或服用了安慰劑。這也讓普通人較難理解“這一疫苗的有效性估計超過90%”的說法,因爲得出這一類型試驗結果的計算方法并非簡單的除法。
可以肯定,90%有效超過了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爲候選疫苗獲得緊急授權設定的50%有效性“标準”。如果輝瑞和BioNTech的初步結果得到證實,并且準确地反映了疫苗在現實世界中(而不是4萬多人參與的測試環境之中)能夠發揮作用,那麽它的保護作用就會很可觀,可以說很成功。
實際上,許多成功的傳統疫苗的有效性遠遠低于這一數字。在不太理想的情況下,流感疫苗的有效程度最多爲40%到60%,這是因爲流感病毒年複一年地不斷演變成新的形式。相比之下,兩劑麻疹疫苗的有效率是97%。
必須強調,現在輝瑞公司公布的90%有效性,不是真實世界裏的數據。一直以來,尋找最有效的各類疫苗,一直是世界各國專業機構需要不斷改善提高的目标,通常不會是一個一舉成功的過程。
到目前爲止,輝瑞和BioNTech還沒有報告他們的疫苗存在嚴重的安全問題。在進行目前大規模的研究之前,這些公司從5月份開始進行了小規模的臨床試驗,這些試驗是專門爲檢測疫苗安全性、找到早期的副作用征兆而設計的。
輝瑞試驗了四種疫苗具體型号,并選擇了産生輕微和中度副作用(比如發燒和疲勞)最少的一種向前推進。
究竟有什麽樣的副作用,必須依靠長期、人數龐大的下一步試驗,來找到答案——如果輝瑞公司的疫苗獲得美國官方的緊急授權,将開始分發給數百萬人試用,政府和企業将對這些人進行監控,以确認會不會出現此前無法發現的副作用問題。試驗參與者将被監測兩年。
輝瑞首席執行長曾表示,年底前可能生産3,000萬至4,000萬劑疫苗,足以讓1,500萬至2,000萬人接種第一次疫苗,并在三星期後進行加強注射。
在美國,究竟誰有資格獲得優先接種還沒有确定,但感染風險較高或對病毒更脆弱的群體可能會得到優先考慮。這可能包括醫護人員、老年人以及那些有肥胖或糖尿病等風險因素的人。
輝瑞公司表示,他們可能會增加到每年13億劑。這仍然遠遠不能滿足世界對疫苗的需求。如果其他疫苗也被證明是有效的,輝瑞公司表示他們也将能夠幫助生産别的疫苗,盡快滿足需求。
在獲得緊急授權之前,輝瑞公司無法顯著增加參與測試的人數,也就是無法向前推進試驗進程。
輝瑞公司表示,在收集了美國政府要求制造商提交的兩個月的安全數據後,它可能會在11月的第三星期申請緊急授權。然後,該機構将與一個由專家組成的外部咨詢委員會進行磋商,并可能需要數星期時間仔細研究有關疫苗安全性、有效性的詳細數據,以及該公司安全生産數百萬劑疫苗的能力。
該疫苗可在年底前授權用于某些高危人群,但這隻有在一切按計劃進行,且沒有不可預見的延誤(例如已經參與測試的人出現嚴重反應)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未來的試驗,将在參與者感染總數達到164例時,達到新的審核節點。到那時,上一階段的研究将完成一個階段的研究,收集的結果将會被分析。
雖然輝瑞的初步結果提供了一些令人信服的證據,表明這種疫苗是有效的,但它們并不能确切地告訴我們最關鍵的問題:它到底有多有效?
這是因爲臨床試驗永遠和現實世界不一樣,試驗根本無法告訴大家究竟在真實中藥效如何,隻能讓科學家在統計的基礎上做出估計。疫苗的有效性隻有在數百萬人接種後才能确定。但輝瑞公司表示,初步數據表明,效果應該非常高。
輝瑞公布的研究結果,也沒有告訴我們老年人是否能從這一疫苗中獲得強有力的保護。輝瑞和BioNTech的臨床試驗包括65歲以上的人,因此最終可以提供這一關鍵信息。據報道,這一疫苗的早期臨床研究表明,老年人對新冠病毒疫苗的免疫反應較弱。
另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是,兒童是否能從這一疫苗中得到保護。輝瑞和BioNTech的試驗最初隻對18歲及以上的人開放,但在9月份開始包括16歲的青少年。上個月,他們對年齡最小的12歲兒童進行了一項新的試驗,并計劃努力招募更多的年齡更小的參與者。簡單的說,目前還無法确定這一疫苗對兒童的效力。
副總統邁克·彭斯表示,輝瑞公司這一消息的出現要歸功于特朗普“建立的公私合作關系”。這一說法并非真相的全部。
這一問題非常敏感,因爲美國有許多人不相信特朗普關于疫苗的言論,甚至福奇博士也說要相信專業機構,而不是相信特朗普總統自己關于疫苗的話。
今年7月,輝瑞公司與特朗普政府達成了19.5億美元的交易。該交易是一項預付購買協議,這意味着該公司隻有在交付疫苗後,才能獲得報酬。與其他一些疫苗公司不同,輝瑞沒有接受美國聯邦資金來幫助開發或生産疫苗。
輝瑞公司目前已經與特朗普政府撇清了關系,否認這要歸功于特朗普政府快速疫苗項目。在星期日的一次采訪中,輝瑞高級副總裁兼疫苗研發主管簡森說,“我們從來沒有參與過這個項目,”并補充道,“我們從來沒有從美國政府或任何人那裏拿過錢。”但是到了星期二,輝瑞公司發言人又被迫澄清說,該公司是這一快速疫苗項目的一部分。
外界認爲,雖然輝瑞和BioNTech公司沒有領取特朗普政府資金,但是19.5億美元的“預采購”協議,仍然是這些公司把疫苗工作繼續進行下去的重要動力。所以,輝瑞公司無法說自己完全與特朗普政府這一項目無關。
目前還有大約10種疫苗,正在全球進行後期試驗。輝瑞和BioNTech的成果,讓專家們對整個領域感到樂觀。
專家們認爲,一種疫苗獲得初步成功,可能無法保證全世界的人們得到可靠的疫苗。因此,多家企業如果獲得新冠病毒疫苗領域的成功,對于全世界将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除了疫苗可能需要有多樣性之外,輝瑞等企業的産能無法滿足全世界的需求,需要多家企業才可能實現保證供應。
美國專家警告,疫苗目前還停留在測試階段,美國的人們依然要戴口罩,盡一切能力在疫苗廣泛接種之前保護自己,阻止病毒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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