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燃煤用電激增

爲了拚減碳，歐洲争相改用天然氣發電。但有鑒於後者價格今年漲翻，迫使原本将逐步關閉境内燃煤發電廠的歐洲，又重回燃煤發電行列。這項發展也導緻該地區過去多年的減碳努力遭到重創。

■Coal power plants are running at full tilt in parts of Europe and enjoying a rare bout of massive profitability, a setback to efforts to cut carbon emissions.

由於今年來天然氣價格狂飙，歐洲部分國家被迫棄天然氣轉向煤炭發電，也讓當地燃煤發電廠不但火力全開，并享有多年來罕見的豐厚獲利。然而該情況也凸顯歐洲在能源轉型過程中所面臨的困境。

大國說不 淘汰煤電破局

根據歐洲氣候政策，這情景根本不應發生。歐盟與英國11月在格拉斯哥氣候高峰會上，敦促各國領袖同意結束煤炭使用，不過中國、印度、美國與澳洲等燃煤發電大國卻因存有異議，導緻淘汰煤電承諾最後還是跳票。

歐洲多年來正不斷提高再生能源與天然氣的發電比重，希望藉此能降低煤電消費。該努力在過去幾年也的确出現成效，歐洲燃煤電廠的關閉家數曾在2020年達到高峰，當時它還預告燃煤使用很快将就步入曆史終點。

不過今年來天然氣突然陷入短缺，如果情況不見緩解，歐洲明年春季甚至可能将面臨電力荒與燃料能源不足的困境。當缺電現實壓力襲擊而來，使得矢言要終止煤電的歐洲又重回煤炭的發電行列，以填補目前電力缺口。

燃煤電廠重新運轉，剛好也是天然氣價格狂飙，并逼近曆史新高的時機。日前德國能源監管部門暫停引發争議的俄羅斯「北溪2号（Nord Stream 2）」天然氣管道項目，又讓一度回落的天然氣價格又再次攀揚。這項受到美國堅決反對的計畫，可讓俄羅斯将直接出口天然氣到德國的産能增加一倍。

Vertis環境金融公司市場分析部負責人帕普（Bernadett Papp）表示：「我們又開始大量使用煤炭、石油與所有污染性燃料，僅因爲天然氣價格太過昂貴」。帕普說在歐洲中部與東部的數家發電廠已重新使用煤炭發電，因爲天然氣價格今年實在漲的太多。

天然氣價格目前正主導歐盟電力市場，所以在英國、德國與其它各地電價交易也創曆史新高。相較下，燃煤價格自10月來出現重挫，主要是受中國大陸開始增加煤炭産能，企圖避免冬季缺電危機再度發生。

這背道而馳的走勢也意味燃煤電廠将可因産生的電力而獲得極高價格。目前在德國期貨市場，12月的燃煤發電價每百萬瓦時電力已鎖定在57.10歐元，相當於64.65美元。另外從遠期能源與碳排放市場的走勢均顯示，直到2023年燃煤電廠獲利将高出天然氣電廠。

碳排放價格 也飙上新高

在歐洲主要經濟體方面，德國仍是燃煤最大消費國。不過波蘭情況比較特别，雖然它的多數電力也是來自燃煤電廠，但是它仍有餘裕将電力出口到中東歐的其它國家。

根據标普Global Platts歐洲電力分析部門負責人瑞克森（Glenn Rickson）統計，9、10兩月在西歐的燃煤發電量比去年成長兩成，預料未來數月增幅還會加大。瑞克森指出，供給增加将推升明年首季燃煤發電比重攀升到15％，高出目前的11％與今年首季的9％。不過該比重仍低於美國，去年美國有五分之一的電力是來自燃煤電廠。在電廠大量燃燒煤炭進行發電的同時，歐洲碳排放市場的碳排放價格也飙上新高。過去一個月該價格急漲13％到每公噸67歐元，當中有部分歸因於在格拉斯哥協議中，各國與企業就邊境的貿易額度達成共識所提振。由於燃煤每單位電力制造的碳排放是天然氣的兩倍，這将使得前者的競争力大幅遭到削減。

盡管如此，受到當今天然氣價格上漲太多，已經遠遠超出碳排放價格，促使各國依舊選擇燃煤發電而非天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