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施瓦格在對當代30位傑出的證券交易員的采訪時,向他們提出了同樣一個問題:哪一本書讓證券交易員過目不忘、受益匪淺?《股票大作手回憶錄》獨占榜單名首。這本書記錄了美國股票史上傳奇人物傑西·利弗莫爾(Jesse Livermore)的投機生涯。他把天賦、才華和熱情傾注在金融市場上。他被人們稱爲“少年作手”和“華爾街巨熊”。他在14歲與人湊了5美元進場,15歲賺到一千美元,21歲賺到一萬美元,24歲賺到五萬美元,29歲身價百萬美元,30歲身價三百萬美元,52歲身價一億美元。美國總統威爾遜曾親自召見他,華爾街之王摩根先生也找人跟他協商。1929年,他做空股市賺走一億美元,成爲股票曆史上瘋狂的大空頭。他一生四起四落,赢得很多的掌聲,也留下很深的遺憾。他的操作經驗至今仍是股市的教科書,被彼得·林奇、巴菲特、索羅斯、格雷厄姆等推崇。
該著作可以與利弗莫爾親自編寫的股票大作手操盤術一起看。
埃德溫·勒菲弗(1871-1943)
美國記者、作家和政治家。在其五十多年的寫作生涯中,主要著作都是關于華爾街的。1922年,埃德溫·勒菲弗對傑西·利弗莫爾進行了數周的采訪,之後将采訪内容發表在《星期六晚報》(The Saturday Evening Post)上而聲名大噪,成爲知名的财經作者。
一百多年的股票史中,他在股市待了半個世紀。他的去世爲一個時代劃上了句号,他的功過任由後人評說。——《紐約時報》
讀再多的投資書籍也不見得就真能笑傲股市,但是連這本書都沒有讀過,盈利基本上等于妄談。——巴菲特
在我所認識的成功的操盤手中,幾乎每個人的書架上都有一本精裝版《股票大作手回憶錄》。——索羅斯
他是20世紀華爾街震驚人心的神話,每一個投機客都難以越過的股市豐碑,每一代投機商都能或多或少從他的生平中汲取自己需要的營養,他就是傑西·利弗莫爾,你可以假裝沒看見他,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你不能忽略他。——彼得·林奇
特立獨行的少年賭客:
在股價規律性波動中賺錢
我初中畢業後就直接工作了,在一家股票經紀公司做計價員。我精于數字,尤其擅長心算,在學校時我用一年時間就學完了三年的數學課程。計價員的工作就是把成交數據寫在客戶大廳的大黑闆上,通常一位客戶坐在收報機旁,大聲地報出價格。對我而言,無論他報價速度多快,我都能跟上節奏。我對數字非常敏感,這份工作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經紀公司還有很多其他同事,如果市場交易活躍,我會從上午10點一直忙到下午3點,根本沒有時間去和同事們聊天。不過,我對此習以爲常,畢竟上班就應該好好工作。
但忙碌的交易并沒有阻止我對自己工作的思考,對我而言,這些報價并不代表股票價格,即一股價格是多少美元,它們是數字。當然,這些數字含義深刻,它們在不斷變化,我感興趣的正是這些變化。它們爲什麽會變?對于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看到的隻是數字的變化。從周一到周五每天5小時,周六每天2小時,我思考的所有問題就是:數字在不停地變化!
這就是我開始對股票價格行爲開始感興趣的情形,我對數字的記憶力非常好,對于前一天價格的表現,上漲或是下跌,我記得一清二楚。對于心算的喜好更是讓我如魚得水。
我注意到,無論是上漲還是下跌,股票價格總是表現出一定的規律。相同的情形總是在不斷重複,這些先例指引我去思考。當時我隻有14歲,但我已經在腦海裏觀察了不下數百次,自己通過将當天的股價表現與以前的進行對比,檢測這些規律是否正确。不久之後,我就開始預測股價的走向,而我的依據,正如我剛才所說,就是股價過去的表現。我腦子裏裝着“股價信息清單”,尋找具有規律性表現的股票,然後記下這些規律。
比如,我可以判斷出在哪個價格買入比賣出更好。股市的戰鬥每天都在進行,而報價單就是我的望遠鏡,命中率可以達到七成。
早年我學到的另一個道理是:華爾街沒有新鮮事,因爲投機交易像群山一樣古老。在股市中,今天發生的事情,過去曾經發生,以後還會再發生。對此,我一直牢記在心。我想我在努力記錄股價變化的時間以及它們在如何變化,而通過這種方式我可以将自己的經驗轉化爲收益。
我對我的遊戲樂此不疲,急切地去預測所有表現活躍股票的上漲和下跌,爲此我買了一個筆記本,把觀察情況記錄在上面。我并不記錄模拟交易情況,許多人通過模拟交易會掙到或者損失幾百萬美元,但這不會讓他們因此趾高氣揚或者一貧如洗。我記錄自己猜中與否,然後判斷可能出現的股價走勢,以此确認自己的觀察是否正确,這才是我感興趣的地方。換言之,我是在驗證自己的預測是否正确。
通過研究某天一隻活躍股的每一個波動,我可以得出結論:這隻股票現在的表現和它之前下跌8點或10點時的表現如出一轍。然後,我會記下這隻股票和它周一的價格,回憶它之前的表現,再據此預測出它周二和周三應該的表現。後,我與報價單的記載進行比照,确認自己的預測是否正确。
這就是我初對報價單中的信息感興趣的情形。從一開始,在我腦子裏股價的波動就與上漲或下跌的趨勢聯系在一起。當然,股價波動必有原因,但報價單本身不會去關注波動的理由和原因,也不會去做任何解釋。當年我14歲,不會去找報價單問原因;現在我40歲,仍然不會這樣做。某隻股票今天如此表現的原因,可能兩三天後、幾周之後,或者幾個月之後都不會有人知道。但這有什麽關系呢?你和報價單的關系隻在當下,與未來無關。原因可以等待,但你必須立即做出行動,否則就會被市場抛棄,我看到這種情況不停地發生。你會記得:霍洛管道公司幾天前下跌了3個點,而市場上其他股票的價格卻大幅上揚,這是事實!在下周一,你發現公司董事會決定進行分紅,這是原因!董事們對此事心知肚明,即便他們不賣出股票,至少也不會買入。既然沒有内線人士買進該股票,它的價格就沒有理由不下跌。
我用自己的小筆記本做了大約6個月的記錄,每天完成工作後我不着急回家,而是先記下我想要的數字,研究其中的變化,通過解讀報價單尋找股價行爲的重複和類似之處,但當時我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一天,我正在吃午飯,一個比我年長的同事找到我,悄悄地問我是否有錢。
“你想幹什麽?”我問。
“嗯,”他說,“我得到一條關于伯靈頓百貨非常可靠的内幕消息,如果能找到合夥的人,我就玩一玩。”
“玩一玩?你什麽意思?”我問道。在我看來,隻有那些有錢的大老爺客戶才有資格買賣股票,或者靠内幕消息玩一玩。爲什麽?因爲要想加入這個遊戲,需要花費成百甚至上千美元。這就像你擁有一輛私人馬車,就應該爲它配備一位帶着絲綢帽子的馬夫。
“對,就是玩一玩!”他說。
“你帶了多少錢?”他接着問我。
“你要多少錢?”
“如果能拿出5美元,我就能買5股。”
“你如何操作?”
“我打算用這些錢去對賭行做保證金,全部用來買伯靈頓,能買多少股就買多少股,”他說,“我敢肯定,它一定會上漲,就像撿錢一樣,我們的錢很快就會翻倍。”
“等一下……”我趕緊拿出自己記錄行情的筆記本。
我對自己的錢翻倍不感興趣,而是對他說的伯靈頓将會上漲感興趣。如果真是這樣,我的記錄本會顯示出來。我看了看小本子,的确如此,根據我的記錄,伯靈頓當時的表現與它以前上漲時的表現一緻。
我這輩子還沒有買賣過任何東西,也沒有和其他小夥伴們賭過錢。但我意識到,這是測試我工作也是我愛好準确性的絕佳機會。如果我的記錄工作在實踐中發揮不了作用,那麽就沒有人會對這套理論感興趣。所以,我把口袋裏的所有錢都給了對方,他帶着我們共有的錢在附近一家對賭行(19世紀末20世紀初在美國出現的小微交易場所,不涉标的物交收,隻要投資者炒買炒賣、賺取差價)買入了一些伯靈頓。兩天後,我們變現賣出,賺了3.12美元。
經過次交易後,我就開始按照自己的方法單獨一個人在對賭行裏進行投機交易。我會在午餐時間去交易,買入和賣出對我而言沒有什麽區别。我是在自己的體系内交易,而不是去買賣一隻喜愛的股票或者是支持什麽觀點。我隻知道其中蘊含了數學知識,實際上,我的這套方法非常适合在對賭行操作,在對賭行一個交易者所要做的就是去賭打印機印在報價單上的股價波動。
不久之後,我從對賭行裏掙到的錢比從股票經紀公司的工作中得到的報酬要多得多。所以,我辭職了。雖然父母都反對,但看到我掙了那麽多錢,他們也無話可說。我還是一個孩子,而坐辦公室的收入也不高。我獨自操作的确也算做得很不錯。
15歲的時候,我掙到了人生的個1000美元。我把它放在母親面前,她顯得非常驚恐,而這些錢是我幾個月來從對賭行掙到的,還不包括已經拿回家的錢。母親要我把錢存到銀行裏,以免受到誘惑。她說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15歲的孩子可以白手起家,掙這麽多錢的。她不太相信這些錢都是真的,感到非常不安。但我沒有多想,隻是想繼續證明自己的預判是對的。
用自己的頭腦做正确的事情,這就是我的全部樂趣。如果我用10股檢驗自己的判斷是正确的,那麽如果我交易100股,就是10倍的正确。對我而言,擁有越多的保證金就越能證明我是正确的,這就是意義之所在。這需要更多勇氣嗎?不!完全是兩回事!如果我隻有10美元并全部用來冒險,與我用100萬美元冒險另外100美元存起來相比,前者要更加勇敢。
無論如何,15歲的我已經靠股票市場過上了不錯的生活。我初在小型的對賭行交易,在這裏,有人一次交易20股就會被懷疑是喬裝打扮的約翰·W.蓋茨(JohnW.Gates),或者J.P·摩根(J.P.Morgan)“微服私訪”。那個時候,對賭行很少拒絕客戶,因爲他們沒必要那樣做,他們有很多其他方法可以從客戶身上掙到錢,即便客戶賭對了,也是如此。這個行當利潤驚人,我的意思是即使合法經營,不耍手段,他們也能從股價正常的波動中吃掉客戶的保證金。不需要多大幅度的回調,就可以掃光客戶3/4點的保證金。此外,賴賬的客戶會被逐出遊戲之外,沒有人再接受他們的交易。
我沒有追随者,我獨立思考,一個人做交易,這是我的“獨角戲”。價格如果朝着我預測的方向發展,我不需要朋友或同伴的幫助;如果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也沒有人會好心地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我看不出有何必要将自己的交易與他人分享,當然,我不缺少朋友,但交易是隻屬于我一個人的事情。這就是我獨來獨往的原因。
沒過多久,對賭行開始對我感到不爽了,因爲我總是打敗他們。當我走進對賭行,拿出自己的保證金時,他們隻是看看,但根本不伸手接錢。他們告訴我,不做我的生意了。就是那個時候,他們開始稱呼我爲“少年賭客”。我隻好不停地更換交易商,從一個對賭行換到另一個對賭行。情況嚴重到我必須使用假名字,而且開始時要做小額交易,隻交易15或20股。有時,看他們起了疑心,我還要故意虧損幾筆,然後再連本帶利地賺回來。當然,沒過多久,他們發現做我的生意代價太高了,就會告訴我讓我去其他地方交易,别妨礙他們老闆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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