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改革：方向与挑战

4月19日晚上，题为《WTO改革：方向与挑战》的分论坛在BFA国际会议中心东屿宴会厅B召开。此次论坛采用线上线下结合的模式，世贸组织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博鳌亚洲论坛理事、美国前商务部长古铁雷斯、新加坡前外交和贸易部部长杨荣文、印度工商联合会秘书长迪利普·切诺伊、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亚当·波森、意大利经济发展部前副部长迈克·杰拉奇、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张宇燕一同探讨WTO的改革方向。

争端解决机制已经瘫痪

世贸组织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称，法官无法就任上诉机构，WTO的争端解决机制已经瘫痪了，希望能够就此尽快达成解决方案。新加坡前外交和贸易部部长杨荣文认为,WTO争端解决机制瘫痪，法官没有办法任命，一部分原因是特朗普希望藉此迫使WTO改革。

古铁雷斯表示，争端解决机制的瘫痪，影响了WTO过去几年的运作。他认为，新一届美国政府不会继续阻止法官就职上诉机构。

先制定切实可行的阶段性目标

WTO考虑改革的时候，总是倾向于设计一些非常理想化的系统、体系。但是，如今的情况，比如贸易政策等等，非常脆弱、不完善。古铁雷斯建议，应该首先取得共识，就贸易、规则、多边主义达成一致。这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不要一开始就设定一个过于雄心勃勃的目标，否则反而会让相关国家望而却步。

奥孔乔-伊韦阿拉回应说，世贸组织的职责在于规则，规则应该跟上世界的变化。无论是数字化经济还是电商，都是未来的潮流。WTO要关注一些非常关键的、可交付的成果。比如，在今年的部长级会议上，如果我们可以确定一些重要议题，克服分歧，让成员国可以成功地取得一些切实的成果，大家之间的互信就能增强。我们首先应该在医疗卫生产品的贸易，还有农业方面，取得一些阶段性的成果。

意大利经济发展部前副部长迈克·杰拉奇表示赞同。他说，WTO改革确实需要一步一步来，摸着石头过河。中国人40年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来的，因此不要着急，对于世贸组织来说，这种渐进的思路有助于避免某些国家的强硬立场。因为有时候，一些国家一时难以改变他们的立场，就需要一点一点来达成共识。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协同推动WTO的改革

张宇燕指出，WTO是一个多边机构，不仅仅有发达国家，还有广大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WTO的平台上进行合作，要坚守WTO的一个核心理念，那就是非歧视和开放。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发展阶段是不一样的，WTO改革要注意保障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赋予发展中国家在发展过程中所需要的灵活性。

奥孔乔-伊韦阿拉也认为，这种特殊和有差别的待遇是必要的，是发展中国家需要的。但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发展中国家和低收入国家是需要帮助和支持的。发展中国家要参与电子商务谈判，首先要跨越数字鸿沟，这是需要帮助的。一些发达国家则认为这个竞赛场不太公平，存在很多的不平衡。在这两种不同的观点之间，世贸组织必须找到一条前进的路径。

迪利普·切诺伊说，在疫情期间，无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在经历转型。比如贫困人口的变化，对于自己国家到底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定义，都有一些变化。疫情是一个契机，能够使WTO朝着共同的方向去推动改革。他认为，所有的WTO成员国都应该齐心协力朝着这个改革的方向努力。

贸易去政治化的挑战

新加坡前外交和贸易部部长杨荣文认为，世贸组织应该务实一点，看一看它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们现在进入了这样一个阶段：贸易变得越来越政治化。贸易的经济学，只有在贸易去政治化以后，才能运转得更好。如果政治化了，事情就难办了。WTO需要清楚的规则，来减少贸易的政治化。

“我们需要把贸易去政治化，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古铁雷斯称，今天的贸易非常地政治化。WTO需要在成员国间达成共识。世界需要支持世贸组织重建。他同意奥孔乔-伊韦阿拉提出的议程。农业、渔业都十分重要。数字化经济发展也很迅速。人们总是抱怨WTO的行动速度太慢。怎样才能跟随世界快速变化的步伐，尤其是数字经济发展的步伐，这些都有有待解决的问题。

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亚当·波森表示，无论美国是否会重返CPTPP，WTO都要坚持多边主义。

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表示，WTO是一个平台，一个机构，它有争端解决机制。如果过度政治化，就像WTO创建之前，世界贸易没有规则。我们现在相互依存，需要游戏规则，需要一起进行全球治理。